“——我和你是一样的!你手上的血,不比我少!”
“疯子……”
“砰!”
思绪翻涌间,对手一拳砸中他的肩膀,剧痛让他猛然回神。
几乎是本能地,他反手一记杀招直取对方咽喉,却在最后一刻硬生生收住力道,转而一脚将人踹向围栏。
“下一个。”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腕,声音低哑。
那些声音却不肯放过他,如附骨之疽般纠缠不休。
“老板,我这穷族长怕是付不起报酬…”
“你知道,他在哪吗?”
“我怕晚了,就找不到他了…”
黑瞎子的相告:“执念若落空,你会痛苦;若成真……或许更痛。”
齐铁嘴的警告:“有人为你逆天改命,强续因果……”
“下一个!”
“兔子连胜三把!”裁判的声音已带上了惧意,“您……要不要歇歇?”
老板擦去伤口溢出的血:“继续。”
“后面几场——封盘。”
封盘二字一出,整个赌场霎时死寂。
这意味着,胜负已无悬念,庄家不再接受任何下注。
阿福脸色骤变,他死死盯着擂台上那道身影。
雪白的绷带早已被鲜血浸透,可那人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,依旧一招一式凌厉如刀。这哪里是在比武?分明是……
自虐。
“官姐!”阿福一把攥住官三娘的手腕,声音发颤,“不能再让少爷继续了!”
官三娘朱唇紧抿,她何尝不想阻止?可最终只是闭了闭眼,哑声道:
“陆爷有令……谁也不准拦。”
陈皮越看越不对劲,小兔子是真伤得不轻!绷带渗血不说,招式间带着不死不休的狠劲,却不伤人,全都反馈在自己身上!
“简直找死!”陈皮一脚踹翻座椅,随即起身,拨开人群,想要上去阻拦。
忽然一道黑影自二楼凌空落下,挡在陆建勋面前。张起灵眸光沉沉,抬手便要去扣他脉门:“停下。”
回应他的是裹着血腥气的拳风。
有些东西压抑太久,理智便成了灰烬。
张起灵旋身避过杀招,反手擒住对方手腕的瞬间,竟被一股蛮横力道震得掌心发麻,他皱紧眉头,脑中忽然闪过很多零碎的记忆,而这时对面的兔子已经逼得他要撞上围栏。
他看到少年后背绷带上的血,以及那张雪白的兔子面具,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在脑中形成,还没来得及抓住,他就被狠踹一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