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起灵指节发白,猛地扣住那截细腰将人按在门上。
“谁教你的?”
陆建勋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。
他只是歪了歪头,露出尖尖的虎牙:“举一反三。”
空气凝固
张起灵盯着他的眼睛,试图从中看出什么来,可那里面盛着最纯粹的不解与恼怒。
没有暧昧,没有试探,甚至没有一丝情欲的痕迹。
他忽然松手蹲下,捡刀的动作带着几分罕见的狼狈。
兔子垂眼看他,“生气了?”
大猫动作一顿,没做声,刚要起身,视线忽然一凝,少年纤细的脚踝上,刺目地印着几道淤青,指痕清晰得像是要烙进骨血里——有人用这样的力道,攥住过他。
他指骨无声收紧,刀鞘在掌心烙下深痕。这些日子他避开兔子,一边处理族中琐事,一边……躲避。
连日来刻意回避的画面又翻涌上来:兔子蜷在他怀里时温热的吐息,毛茸茸的发顶蹭过下巴的痒意,还有……那具单薄身躯完全契合自己怀抱的错觉。
兔子像一味蛊,一旦圈进怀里,便能让他沉入从未有过的安眠。可这太危险,他从未对谁有过这样近乎贪婪的依赖。
于是大猫逃了。
直到……有狼徘徊在兔子窝外虎视眈眈;兔子追着别人扑进对方怀里;兔子蜷在橘子皮堆中睡得毫无防备;甚至……夜半时分,兔子偷偷溜出去与人私会。
“没有生气。”
张起灵缓缓起身,他向前迈了半步,距离骤然缩短,却仍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克制。
低头凝视时,那双古井般的眼睛深不见底。
“只是要教你...”
他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,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喉间碾出来的:
“什么是我的。”
老板望进那双漆黑的眼睛,心头突然掠过一丝异样。
眼前这个小鬼给他的感觉,就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械,永远保持着恒定不变的节奏,严丝合缝,分毫不差。
但此刻,这台机械似乎出了故障。
那些被压抑到极致的齿轮正在发出危险的震颤,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,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临界,彻底失控。
他出问题了。
这个认知让老板瞬间冷静下来。
陆建勋的愤怒面具悄然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精密仪器般的审视目光。
他安静地观察着眼前的张映诺,就像在检查一台出现故障的精密仪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