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川眉头一皱:“错哪了?”
陆建勋沉默。
“嗯?”陆川鼻腔里哼出一个危险的升调。
陆建勋抬头直视着陆川的眼睛,“第一错在违抗军令私自离校,第二错在隐匿行踪擅入长沙。”
陆川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陆建勋通红的双眼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他身形挺拔如松,三十五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最鼎盛的时期,锋利般的面容与儿子精致的长相截然不同,唯有那对琥珀色的瞳孔如出一辙,任谁看了都知是血脉相连的父子。
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无人知晓这位铁血将官此刻的心思,更无人敢打破这死寂。
忽然,一声低沉的轻笑从陆川喉间溢出。他蓦然转身,目光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,最终钉在那个正试图爬走的日本商会会长身上。
“陆建勋,你还是不懂,让我告诉你,你错在何处。”
【陆建勋,你抖什么?】老板正维持人设,突然察觉这具身体竟在微微发颤。
【我、我哪儿抖了!】脑海里的声音都带着颤音,【就是...就是有点冷...】
【你怕陆川?】老板一针见血。
【...怕。】陆建勋认命地咽了咽口水,【你...你不怕?】
老板沉默片刻,感受着胸腔里那股陌生的情绪,【说不上来。】他顿了顿,【这种感觉很奇妙,不算坏。】
【老板啊...】陆建勋苦笑,【这就是血脉压制,懂吗?那是我爹!光站那儿我就腿软!】
【那我这是…被血脉压制了?】老板清冷的声线里难得透着一丝困惑。
【嗯…】陆建勋的声音在意识里弱弱地飘着,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。
老板若有所思:【倒是…新奇。】
【新、新奇?!】陆建勋的声音陡然拔高,【老板您知道我现在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吗?!】
【为何要钻?】老板淡定反问,【他打的是我。】
陆建勋:【……】
只见陆川径直走向被揍得奄奄一息的藤原佐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声音不紧不慢:“长沙虽不归我管,但既然是我儿子惹的事,我自然要过问。你叫什么?”
藤原佐强忍剧痛,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。他深知眼前这位是连日本军方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,刚要开口回话,却见陆川突然轻“啧”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