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我想保护你们(2 / 2)

直到这时,那群手下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气氛不对,一个个噤若寒蝉地缩回了原位。

陆川别开脸,一言不发地走向升降台边缘,垂眸俯瞰下方的擂台,目光沉冷。

陆建勋小跑着凑过去,眼睛亮得像是盛着星星:“父亲,您要看我打擂台吗?我可厉害了!”语气雀跃,活像个急于表现的孩子。

陆川眉头微蹙,沉默如山。

见父亲不置可否,陆建勋当即扬手示意。他利落地脱下长衫,换上短打武服,纵身跃入擂台。

方才还温顺如兔的年轻人,此刻却锋芒毕露。陆川看得分明,在场无人是他儿子的对手,正因如此,他的对手的招数极为狠戾。

“够了!”

擂台上的陆建勋顿时停下动作,仰头看着自己的父亲,“怎么……怎么了?”

陆川没回答,径直上了楼。陆建勋慌忙跟上,却始终保持着三步距离,像只犯错后不敢靠近主人的小兔,只敢用余光偷偷描摹父亲的背影。

大门一关,陆川异常沉默,陆小兔一动不动保持军姿站立。

“炸毁日本货船、收服水湟......”陆川突然转身,“你手底下养的都是些什么人?亡命之徒?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却像暴风雨前的闷雷,“陆建勋,你这是在往自己脖子上架刀!”

“我压得住!”陆建勋梗着脖子,“对付这种人,我的手段只会比他们更狠。”

“压得住?”陆川冷冷地注视着他,“你每收服一个亡命徒,脖子上就多架一把刀,现在你自己数数……”

领口被猛地扯开,露出遍布伤痕的胸膛。陆建勋不躲不闪,任由父亲检视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。

“还剩几寸活路?”陆川的声音突然哑了。

“父亲,这是我该受的!”陆建勋嗓音沙哑,指节攥得发白,“从用他们的第一天起,我就没想过全须全尾地活!”

“好个'该受的'!”陆川一把掐住儿子下巴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,“陆家养你十七年,就养出个自轻自贱的玩意儿?”

少年倔强的眼眸里盛着破碎的光,那些横陈的伤疤像一道道控诉,在灯光下泛着狰狞的粉。上将的指节微微发颤,最终松开他。

陆川的背影在窗前凝固成一道剪影,许久,他抬手按了按眉心,玻璃上倒映的眉眼竟显出几分疲惫:“去把你身上的血......”声音顿了顿,“洗干净。你母亲在等你。”

陆建勋肩膀一垮,像只被戳破的气球。原来父亲特意先来危止阁,是要他洗净这一身血腥,想到母亲温柔的笑脸,胸口顿时像压了块浸水的棉花,沉甸甸地发闷。

少年机械地剥下染血的衣衫,整个人浸入浴池,香胰子的泡沫在热水里打着旋,却怎么也冲不散那股铁锈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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