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继续当砧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……”
“还是,做能与我并肩而立、执掌风云的陆夫人。”
黑瞎子一直沉默地靠在墙角,他盯着陆建勋轮廓分明的侧脸看了太久:“为什么是三年?”嗓音比平时低了几度。
陆建勋的动作几不可察地一滞。他抬眸,精准地撞入黑瞎子墨镜后的视线。
黑瞎子墨镜后的眼睛,锐利得惊人,像是能洞悉他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。
陆建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了一瞬,快得如同错觉。
他薄唇紧抿,没有回答黑瞎子的问题。
“继续。”陆建勋强行将视线从黑瞎子身上撕开,重新锁在脸色煞白的江满月身上。
那姿态,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掌控力,而周遭的混乱、黑瞎子灼人的注视,都无法撼动他此刻唯一的“任务”———完成这场荒诞的“求婚”。
黑瞎子靠墙的身体微微绷直了,唇角惯常的痞笑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滞的审视。
他像蛰伏的黑豹,无声地观察着猎物最细微的破绽。
陆建勋刚才那瞬间的凝滞和回避,没有逃过他的眼睛。
为什么是三年?
这个疑问像毒蛇一样缠绕上黑瞎子的心头,结合着陆建勋此刻近乎偏执的强硬姿态,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在他心底滋生。
这不像陆建勋。
或者说,这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在德国治疗的那个孩子。
他此刻的“求婚”,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味道。
像是为了什么,而不得不完成的目的。
一枚子弹“噗”地一声擦着陆建勋的鬓角飞过,灼热的空气燎断了几根发丝。
江满月惊叫出声。
陆建勋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,他依旧紧盯着江满月,声音平稳地吐出倒计时:“五、四……”
就在这时,黑瞎子动了。
他没有走向陆建勋,而是无声无息地滑到了包厢另一侧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的窗边。
面朝窗外混乱的战场,姿态随意,动作流畅自然,仿佛只是换个位置观战。
陆建勋余光却捕捉到了他墨镜下紧绷的下颌线,以及那看似随意搭在窗框上、指节却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