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来之前见了谁?为什么找到这儿?怎么偏是这时候来?”
一连串的质问,冰冷生硬,如同在提审重犯。
陈皮周身戾气瞬间暴涨,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杀意,他盯着张启山,一字一句道:
“张启山,你这是拿我陈皮阿四当犯人审?”
张启山纹丝不动,迎着他择人而噬的目光,声音冷硬如铁:“是又如何?”
陈皮怒极反笑,嘴角咧开一个弧度,垂在身侧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:“好,好得很!张大佛爷骨头硬,是想尝尝我九爪钩的滋味儿了?!”
“佛爷,有情况。”副官张日山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,眼见陈皮与佛爷之间气氛剑拔弩张,他神色微凛,正要上前阻拦陈皮。
张启山却已干脆利落地转身朝他走来。“说。”他言简意赅,目光锐利。
“发现一个活口。”张日山立刻禀报。
张启山颔首,径直走向目标。
那是个奄奄一息的日本杀手,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着:“11号实验品…是怪物…不能让他……”
话语是日语。张启山粗通一二,勉强捕捉到几个关键词。
“11号实验品.…怪物....”
张启山想到陆建勋那怪异的举动,脸色骤然一沉:“副官,立刻去查,日本人关于‘实验品'的一切情报。”
“是!佛爷!”
……
黑瞎子将昏迷不醒的陆建勋从车里抱了出来,大步走向陆公馆。
开门、锁门、上楼、回房,他将陆建勋轻放在床上,动作一气呵成。
他测出体温仅有33°C。
简单检查一番后,忽然发觉体温正迅速回升。
黑瞎子盯着体温计上不断攀升的数字—
38.5°C,眉头狠狠一拧。
又发作了?
而且这次比以往更快,距离上一次发病,才刚过去一个月。
频率在增加。
他目光沉沉地看向床上的人—陆建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,灰棕色的兔耳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手指死死攥紧床单,指节泛白,像是要把布料生生撕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