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7章 虎历献世(1 / 1)

947 章:虎历献世(至元四十四年秋的历法互补之策)(至元四十四年秋?白虎殿与双廷议事司)

云州互市的喧嚣里,王恂看着眼前的乱局皱紧眉头。蒙古牧民帖木尔牵着羊群来换粮,却因 “不知清明已过,羊还没剪冬毛”,羊毛质量差遭汉人粮商拒收;而燕云的里正带着农民来卖麦,又因 “不懂蒙古纪年‘虎年春’对应汉历‘春分’,错过了最佳互市期”,麦子在袋里发潮。这样的场景,他在定牧界、修水利时见了不下十次 —— 草原用 “虎、兔、狼” 等十二生肖纪年,只记大事(如 “虎年雪灾”“兔年互市”);汉地用二十四节气,专标农时(如 “清明播种”“霜降收粮”),两者脱节,导致牧民不知何时备冬草、农民不知何时调劳力。

回到大都后,王恂在双廷议事司的案上摊开两张纸:左纸记蒙古千户的抱怨 “汉人说‘芒种’该送马,可咱们的马还没养肥”;右纸记汉地里正的诉求 “蒙古人说‘虎年秋’要修河堤,可咱们的稻还没割完”。他对着纸页叹气,想起殿试时 “双翼治世” 的承诺 —— 若连时间都对不上,草原的 “马” 与农耕的 “粮” 怎么连?当夜,他就找出郭守敬编的《授时历》初稿与蒙古《纪年录》,在灯下拉出时间轴:蒙古 “虎年” 对应至元四十四年,汉历 “至元四十四年” 有 “清明、夏至、秋分” 等节气,他用红笔把 “虎年春备马” 与 “清明修河堤” 连在一起,《虎历》的雏形,就在这盏油灯下有了影子。

第二日,王恂去见郭守敬,递上时间轴:“先生,能不能帮我算准节气,让牧民知道‘清明’后该备马,农民知道‘虎年秋’要借骑兵?” 郭守敬摸着算筹,指着燕云的纬度:“去年我测过,燕云‘清明’后三日无霜,正好播种;草原‘清明’后草芽刚冒,正好放马 —— 两者本就相合,只是没人把它们写在一起。” 这话让王恂定了心,两人当即约定:郭守敬负责测算二十四节气的精准日期(如 “至元四十四年清明在三月初十辰时”),王恂负责梳理蒙古纪年的大事(如 “虎年春,定云州牧界;虎年秋,开江南互市”),再将两者对应整合。

王恂的《虎历》初稿刚成,麻烦就来了。帖木儿听说他要 “把节气写进蒙古纪年”,立刻带着蒙古那颜闯进双廷议事司,皮靴踩得地砖发响:“草原的纪年是太祖定的,只记打仗、互市,要‘清明、谷雨’这些没用的干什么?咱们的牧民,看草芽就知道该干什么,不用看纸!” 他指着历稿上的 “清明备马” 字样,用马鞭戳得纸页破洞:“这是把草原的规矩往汉人那边靠,不行!”

另一边,周显也忧心忡忡地找来,手里捏着历稿的汉文部分:“王主事,你看这‘秋分’只写‘燕云收麦’,没提‘江南种稻’,农民怎么知道?还有‘冬至’,只标‘草原藏羊’,没说‘汉地修水渠’,咱们的水利工怎么安排?” 汉臣们也纷纷附和,怕汉历的节气被简化,成了蒙古纪年的 “附属品”。

王恂没急着反驳,而是带着帖木儿和周显去了云州的一个小村落。村里既有蒙古牧民,也有汉地农民,王恂让牧民说 “现在该干什么”,牧民答 “虎年春,该放马了”;又让农民说 “现在该干什么”,农民答 “清明了,该播种了”。王恂指着地里刚冒芽的草:“您看,‘虎年春’就是‘清明’,放马和播种正好一起,要是历书里写着,牧民就知道帮农民拉犁,农民就知道给牧民留麦种,多好?” 帖木儿看着牧民帮汉人拉犁的场景,喉咙动了动,没再说话;周显看到农民给牧民递麦种,也悄悄把 “江南种稻” 的诉求写在历稿边缘 —— 博弈没停,但双方都松了口,愿意给 “整合” 一个机会。

接下来的半个月,王恂成了 “夹心人”:蒙古那颜要求 “历首必须放蒙古开国大事(如‘太祖虎年征金’)”,他就把这行字刻在历书封面内侧;汉臣要求 “节气必须标清楚播种、收割的具体日子”,他就在 “夏至” 旁注 “江南插秧在夏至后五日,燕云割麦在夏至后十日”。有次合丹王来查进度,见历稿里没提 “狼年”,皱眉道:“怎么只有虎年、兔年,没狼年?” 王恂躬身答:“历书是给牧民和农民用的,‘虎’是大元瑞兽(呼应虎都),写‘虎年’,大家都认得;‘狼年’怕农民不懂,反而乱了。” 合丹王想起上次互市农民把 “狼年” 当成 “凶年” 不敢来,也就没再坚持 —— 他要的是实用,不是纠结 “狼” 字。

至元四十四年秋,《虎历》的终稿终于装订完成。王恂捧着这本历书,像捧着块易碎的玉 —— 它用桑皮纸(汉地材质)与羊皮纸(草原材质)合订,左页是蒙古文,右页是汉文,封面用红漆刻着简化虎纹(无爪无牙,显平和),没有任何狼纹或其他草原图腾,只在封脊写着 “大元虎历” 四个蒙汉双语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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