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毫不客气,径直走向空着的蒲团,拂衣落座,脊背挺得笔直,带着审视的锐气。
面相慈祥是一回事,内里乾坤还需掂量。
烟霭缭绕间,了善抬眸,目光温和却深邃,仿佛能穿透人心。
“小友,终于等到你了。””
凤吟不答,自顾自拎起炉上煨着的陶壶,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滚烫的茶汤。
方才一路行来,寒气侵骨,此刻暖意入手,驱散了指尖冰凉。
她仰头饮尽,灼热的液体滑入喉间,驱散寒意,喉间溢出一丝满足的轻叹。
这该死的寒冬,若修为再精深些,何至于受此磋磨?
可惜此界灵气稀薄如沙漏,用一分便少一分,着实恼人。
要是她的修为更高一点,就可以无时无刻的维护着自己的身子,不受寒风侵袭。
可惜....
在这灵气用一点少一点的地方,着实烦人。
了善见她只喝茶不语,含笑又为她续上一杯。
“外面风寒料峭,冻着了吧?”
凤吟颔首,算是默认。
“小友可知,老衲为何要见你?”了善放下茶盏,温声问道。
凤吟搁下空杯,指尖残留着瓷器的余温,闻言干脆地摇头。
“不知。”
这不是废话吗?
知道了还来干嘛?
这些个秃驴最喜欢搞那些神神秘秘的事情。
还喜欢说一半留一半,要么完全让你去猜。
说真的,没点聪明脑子,别跟他们说话,费命。
“哈哈哈——”
了善突然抚掌大笑,笑声洪亮,震得炉上茶烟都晃了晃,“妙极!妙极!李常怀那老家伙,竟能教出你这般有趣的小友,着实令人开怀!”
凤吟眉梢微挑:“你认识他?”
“自然认得。”
了善敛了笑意,眼中掠过一丝追忆与慨然,“他这一生的宿命,已然圆满。至于未来……不可限量。”
凤吟看着面前的老和尚,有种看神经病的感觉。
“未来不可限量?”
“您在逗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