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见过大帅,”祝衔枝施礼道。
“不必如此拘谨,本帅也不过是自封为帅而已,”杨叶楼转去笑道。
自封为帅?柳梦生有些诧异,难道泸州守军并不受州郡管辖的吗?
思量间,瞥见杨叶舟转而看来,柳梦生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“而那一位,”杨叶舟带着莫名笑意看向柳梦生,“就是我三弟柳梦生。”
“是三弟啊,”杨叶楼也一脸恍然明悟的神情。
随后,柳梦生便将陆叔伯潜伏眉山欲图夺取躯体一事缓缓道来。
“竟然有这种事,”杨叶楼听罢陷入深深沉思,“可叹此人心思如此缜密可畏,却还是没料到会有暴露的一天。”
“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,”江晓莺喝完杯中酒,随即拍案叫好。
“既有番邦逆贼觊觎,又有妖道潜伏,这地方真不太平,”魏良摇摇头道。
“那老神仙确是想长期隐匿于此地,只是没料到三弟的故识会易动山脉,引我们过来,”祝衔枝若有所思道。
“不过,说起易动山脉,总觉得好像挺熟悉,又是呆瓜的故识……”江晓莺挠着脑袋喃喃道。
“或许是天意吧,”柳梦生尝试搪塞过去,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不能透露苏拭珩的行迹。
“长命百岁吗?”祝衔枝长叹一声道,“为了这个目的,老神仙居然会夺取他人性命。”
“那可不?逍遥长生可是所有修道者的至高追求,”江晓莺一听这个就来了兴致。
见到江晓莺将穆青竹在讲学上提出的论调说了出来,柳梦生直接笑出声来。
“喂,你笑什么?”江晓莺不满地瞥了柳梦生一眼。
“没,谨听江二小姐教诲,”柳梦生无奈地摊手表示不敢有异议。
“唔,这还差不多,”江晓莺得意地说道。
在江晓莺口若悬河的讲述下,席间的情绪又高涨起来。
只是柳梦生却无心多饮,回想眉山这一程发生了太多事情,对李相儒忽然告诫的疑惑,对陆叔伯赠与机缘的迷茫,还有杖打章未成时自己心底生出的狠厉,这都是柳梦生未曾道出的。
思量间渐觉心烦意乱,柳梦生就先从席间退了出来,惆怅地靠在栏杆上。此时小镇中一片庆祝,好不热闹,柳梦生放眼望去,才发现楼下对着那间彭祖庙,见到镇民争先供奉如旧,心中郁结更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