伪警察刚离开,后窗传来轻微的响动。金田猛地拔出手枪,却见窗台上放着朵新鲜的樱花——特高课行动组的死亡通告。他苦笑着放下枪,从抽屉取出装有氰化钾的玻璃瓶。比起落在"樱花小组"手里,这算是仁慈的死法。
同一时刻,于学忠部队的军需处帐篷里,吴天佑正对着油灯数钞票。这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参谋突然听见外面哨兵倒地的闷响。他迅速把钱塞进贴身的暗袋,刚摸到枕头下的手枪,帐篷帘子就被挑开了。
"吴参谋好雅兴。"李振唐带着两个卫兵走进来,枪口在煤油灯下泛着蓝光,"总座请您去认个人。"
临时审讯室里,于学忠正在翻看吴天佑的档案。桌上摆着从吴天佑住处搜出的铜纽扣,还有半张烧焦的收据,隐约可见"防疫给水部"几个字。
"民国二十七年加入东北军......"于学忠头也不抬,"履历很漂亮。说说吧,滨州试验场运来的那些铁皮桶,是谁让你接收的?"
吴天佑的眼镜片反射着跳动的烛光:"属下不明白总座的意思。那些是正常的医疗物资,有战区后勤处的批文......"
"放你娘的屁!"王瘸子拄着拐杖冲进来,假肢在地上砸出深坑,"老子的兵死了二十七个!浑身烂得亲娘都认不出来!"
于学忠抬手制止了暴怒的炮兵团长。他慢慢走到吴天佑面前,突然一拳打在对方胃部。吴天佑蜷缩着倒地时,怀里掉出个牛皮纸信封,里面是十根金条和一张写有日文的通行证。
"给他打一针那个'茶剂'。"于学忠用脚翻过通行证,背面印着樱花图案,"既然吴参谋这么相信皇军的药,让他亲自试试效果。"
沂蒙山区的夜雾像牛奶般浓稠。于学忠带着特务连摸到日军"防疫给水部"外围时,已经是凌晨两点。这座伪装成民宅的院子里不时传出惨叫声,屋顶竖着密密麻麻的天线。
"记住,不要碰任何容器,不要喝这里的水。"于学忠低声嘱咐,"找到实验记录就烧掉。如果遇到穿白大褂的......"他没说完,但每个战士都紧了紧手中的大刀。
八路军派来的向导是个满脸伤疤的汉子,大家都叫他"老刀"。他带人从西侧翻墙进去,很快传来两声布谷鸟叫——这是得手的信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