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一条路。"男子低声道,"这批货要进鄂西,国军的关卡查得紧,袍哥的船过不去。但于将军的军令,没人敢拦。"
于学忠冷笑:"让我给你们走私开绿灯?"
"不是走私,是救命。"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"龙五爷说,您看了就明白。"
信纸上只有一行字:
"江上渔火,照的是活路还是死路,全看掌灯的人。"
船在江心摇晃,于学忠盯着信纸,思绪翻涌。
他想起去年在山东,伤员因缺药哀嚎而死的惨状;想起军需处克扣物资,前线将士连绷带都要反复使用;想起蒋介石在军事会议上冷冰冰的一句:"非常时期,忍一忍。"
可现在,龙五爷的药,能救多少人?
"总座,这怕是陷阱。"李振唐低声道,"军统最近盯得紧,钱耀祖的人就在码头。"
于学忠没回答,只是将信纸凑近煤油灯,火焰舔上纸角,瞬间吞噬了字迹。
"告诉他们,明晚子时,走朝天门三号码头。"
船刚靠岸,阴影里就闪出几个人影。
"于将军,深夜游江,好雅兴啊。"
钱耀祖的声音像毒蛇吐信,从黑暗中传来。他身后,几名军统特务的手按在枪套上,眼神阴鸷。
"钱特派员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