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接给秦淮茹?
不行!
那太便宜她了,也显不出自己这个三大爷的能耐。
他眼珠子一转,计上心来。
第二天一大早,闫埠贵就拿出过年才舍得用的铁盆,在院里敲得震天响。
“当!当!当!”
“开会了!开全院大会了!有重要精神传达!”
院里的人陆陆续续围了过来。
闫埠贵清了清嗓子,背着手,挺着肚子,官威十足。
“同志们!今天召集大家来,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!”
他顿了顿,享受着所有人目光聚焦的感觉。
“大家都晓得,我们院的秦淮茹同志,最近家里遇到了点困难。”
“我,身为院里的三大爷,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!”
“经过我多方奔走,不懈努力,终于联系到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……”
“爱心人士!”
人群里的许大茂抱着胳膊,嘴角一撇,怪声怪气地开了腔。
“哟,三大爷,您这面子可真大。还爱心人士?”
“我怎么听着,像哪个被狐狸精迷了心窍的傻子呢?”
“比如说,以前那个颠勺的厨子?”
“哈哈哈哈!”
院里的人都哄笑起来,一道道目光刺向秦淮茹家。
闫埠贵的脸皮抽动一下,但很快又恢复了官腔。
“许大茂同志,不要乱猜测!这是纯洁的革命友谊!是高尚的互助精神!”
他一挥手,声调拔高。
“把秦淮茹同志请上来!”
秦淮茹被人从屋里推了出来,站在院子中央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,她的脸皮火烧火燎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秦淮茹同志!”
闫埠贵把那个钱袋子高高举起。
“来,对着大家,感谢一下这位匿名的爱心人士!”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秦淮茹被迫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,深深鞠了一躬。
那感觉,比让她去扫十三个厕所还要屈辱。
“谢谢……谢谢……”
她刚接过钱袋,贾张氏两眼放光,一个箭步窜出,劈手夺过钱袋,死死攥在怀里,嘴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买肉买布。
前院的闹剧,传不到后院的角落。
傻柱赤着上身,汗水浸透了肌肉的沟壑。
他正对着一个沙袋,一拳,一拳地打出。
眼神专注而冷酷,对前院的喧闹充耳不闻。
闫埠贵背着手,特意“路过”后院,想在傻柱面前邀功。
“傻柱啊,钱,我可给你办妥了,办得敞亮吧?”
傻柱停下动作,没有回头。
拳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,洇开一小片深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