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9章 《长卷尽头是寻常》(1 / 1)

处暑的风卷着桂花香,漫过银杏巷的青石板。陈爷爷坐在藤椅上,给沈曼读新到的《老年报》,版面上刊登着他们的故事,配着那张在银杏桥拍摄的合影。“记者把我们写得太好,”他指着照片里红裙与棉布衬衫的身影,“其实我们就是对寻常老人。”

沈曼正给窗台的薄荷浇水,闻言回头笑:“寻常才好呢。”她把刚摘的桂花放进玻璃罐,“当年总想着要轰轰烈烈地重逢,现在才觉出,能一起摘桂花、读报纸,才是真的福气。”罐子里的桂花渐渐堆满,像攒了半世纪的甜,终于有了盛放的地方。

陈念在整理社区图书馆的旧书时,发现本1993年的《家庭养花手册》。借阅卡上,“陈念安”和“沈曼”的名字交替出现,相隔不过三天。其中“薄荷养护”那页,有两种笔迹的批注:蓝笔写“喜湿,忌暴晒”,黑笔接“晨露未干时浇水最佳”。她忽然想起爷爷的花盆里,薄荷总在清晨被浇得湿漉漉的;而奶奶的薄荷,从来不让晒正午的太阳。

“你们看这养护心得,”陈念把书递给两位老人,“连养花的细节都在互相配合。”林深翻着书页,忽然想起母亲的阳台上,薄荷总是长得格外好。她的养花笔记里,同样记着“晨露浇水”,旁边画着片小小的银杏叶。原来有些默契,不必刻意培养,就能顺着时光的脉络,长成相同的模样。

白露那天,他们去参加社区组织的“银发学堂”。陈爷爷报了书法班,沈曼选了插花课。下课的时候,陈爷爷举着写着“银杏长青”的宣纸,沈曼捧着插着野菊的花瓶,在学堂门口遇见时,像两个得了奖状的孩子。“我写的‘杏’字,特意多留了笔,像你绣的那片叶。”陈爷爷指着纸上的字,沈曼则把花瓶往他面前凑:“我插的菊,用了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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