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刮过,巴尔猛吸一口凉气,差点把鼻涕冻回去。他死死裹着那条带着清香的浴巾,感觉自己像个被临时打包的伤患,从头到脚都写着“倒霉”和“社死”。
溜?好像是最优解。
他脑子里闪过露维娅平时笑嘻嘻调戏他的样子,又闪过刚才水汽氤氲中她惊愕羞愤的脸,虽然他当时根本没敢细看。
一种作死的冲动混合着那么一丝丝确实萦绕在心头的愧疚,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期待,驱使他裹紧“战袍”,看向墙壁方向。
但.....不知为何巴尔有些挪不动腿。他回头瞅了眼那高墙,咬咬牙,视死如归地再次推开了温泉庭院的门。
他咬了咬牙,像个穿着简陋战袍的角斗士,硬着头皮,转身又朝着温泉庭院的大门方向挪去。每走一步,都感觉路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。
该死,怎么硫磺山城晚间的街道上有这么多人?
他低着头,祈祷路人没有看到他的脸。
“客人,您这是?”看到只裹了条浴巾从外面走来的巴尔,文不禁皱了皱眉头,“我听到有动静,正想敲门问问。”
“不必了......”巴尔打了个哈哈,“我们在玩掷铁饼游戏而已。”
“......掷铁饼?客人,我们这里不允许玩这么危险的游戏。”
“没事没事,不是真的铁饼,是我在扮演铁饼。”
“?”
在文不解的目光中,巴尔小心翼翼地推开虚掩的庭院木门,氤氲的热气再次扑面而来。温泉池水依旧汩汩冒着泡,但气氛却截然不同了。
湿热空气扑面而来。露维娅仍然泡在温泉里,在木门被推开的瞬间,便用警惕的目光锁定了巴尔,接着别过脸去,似乎是不想见到他,还发出了磨牙的恨恨声。
......好像真的在生气。
巴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却尝到了血痂味,“呸......!”。
他挤出一点自认为诚恳的笑容,不过配上他鼻青脸肿只裹浴巾的造型却反而显得十分滑稽:“嘿!美丽的露维娅小姐?还在生气呢?”
露维娅猛地转过身,脸上果然挂着她那招牌的、带着嘲讽和戏谑的表情,只是眼神有点飘,不太敢聚焦在他身上:“哟~这不是我们‘舍己为人’、‘大饱手福’的巴尔先生吗?怎么,温泉泡够了,回来展示您这身......嗯......颇具‘抽象艺术感’的伤疤和......浴巾新穿法?”
她刻意用目光在他裸露的皮肤和浴巾上扫了一圈,又飞快移开,耳根泛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