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子乐意!”李破咬着牙撑着火墙,后背的骨头发出咯吱声,“你们先带他们走,我给你们争取时间!”
火墙在超大型巨人的脚下剧烈颤抖,李破的红衣被蒸汽烫得缩成一团,内袋里的手帕却被他死死攥在手里,没沾上一点火星。他想起孩子举着木雕的笑脸,想起艾伦修木雕时的认真,想起老兵递给他的那碗酒——这些都不能被碾碎。
“烧啊……烧啊……”他对着火墙低吼,掌心的火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温度,竟在超大型巨人的脚踝处烧出个焦黑的印记。
超大型巨人吃痛,抬脚的动作慢了半拍。艾伦抓住机会,带着新兵们从火墙的缝隙里冲了出去。
“李破!快撤!”
李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,突然笑了。他收回火焰,转身就跑,动作比来时还快——不是怕死,是知道自己得活下去,还得给孩子刻带披风的木雕呢。
超大型巨人的拳头砸在他刚才站的地方,地面陷下去一大块。李破借着烟尘的掩护,钻进了密林,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,却让他觉得踏实——这次的“破坏”,护住了想护的人。
傍晚,他在密林深处追上了队伍。艾伦立刻跑过来检查他的伤口,看到他后背的焦痕,眼圈突然红了:“你差点把命丢了!”
“老子命硬。”李破把攥皱的手帕掏出来,上面的火焰图案被汗水浸得模糊了,“再说,死了谁给你补披风?”
新兵们围过来,有人递水,有人给伤口涂药,没人再把他当“只会烧东西的怪人”。那个负责记录的文职人员,还把他刚才挡火墙的样子画了下来,虽然画得不像,却把火焰画得格外亮。
李破看着那幅画,突然觉得这比烧穿十个巨人核心还值。他的火焰里,终于有了除“破坏”之外的意义——那是“牵挂”焐出来的温度,能让最烈的火,也变得有分寸。
深夜,他靠在树上,用没受伤的手,在一块捡来的木头上刻着什么。艾伦凑过去看,发现是个红衣服的小人,手里举着团火,脚下还踩着个歪歪扭扭的巨人。
“给那丫头的?”
“嗯。”李破把木头藏起来,“比金属的好刻。”
月光穿过树叶,照在他后背的伤口上,也照在那块藏起来的木头上。李破知道,以后还会遇到更难对付的巨人,还会有需要他用命去挡的危险,但只要内袋里的手帕还在,只要手里的刻刀还能划出火焰的形状,这团火就不会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