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成为第二个他。”黑袍人指向天空,“别让仁心变成屠刀。否则,我会亲手杀了你。”
说罢,身影化作黑烟,消散无踪。
秦川伫立良久,终是转身,朝着东方飞去。
三日后,边陲小城“寒渊”陷入战火。
北境蛮族突袭边境,屠戮村庄,烧毁粮仓,更以邪术操控战兽,所向披靡。守军节节败退,眼看城池即将沦陷。
就在百姓绝望之际,一道血影自天际掠来。
秦川降临城墙之上,衣袍染尘,却不掩锋芒。
“开城门。”他淡淡道。
守将惊疑:“敌军十万,您一人如何抵挡?”
“我说,开城门。”语气依旧平静,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。
守将咬牙下令。
城门轰然开启。
秦川缓步而出,面对滚滚铁蹄,毫无惧色。
他抬起右手,掌心浮现一枚丹纹,随即轻轻一按。
“丹狱?镇魂。”
刹那间,大地开裂,九道药魂虚影自地下升起,环绕成阵。续命、破障、通窍、洗髓、夺天、焚神、涅?、镇魂、归元??九大法则同时发动!
方圆十里内,所有被邪术控制的战兽哀嚎跪伏,脑海中禁制崩解;蛮族士兵神魂震荡,兵器脱手,心智混乱如痴如狂。
秦川再抬左手,血晶绽放光辉,命源之气如江河倾泻,注入城中伤者体内。断肢重生,垂死者睁眼,重伤者起身再战!
“那是……活神仙吗?”一名孩童望着空中身影喃喃。
“不。”老兵抹去泪水,“那是我们自己的英雄回来了。”
此战之后,寒渊得存,蛮族退兵三百里,三年不敢南下。
消息传开,天下震动。
有人称其为“血帝”,言其掌生死、控命源,已有仙资;
有人斥其为“魔头”,说他擅闯禁地、屠戮同门,应遭天诛;
更多人则默默传颂:有一位丹师,宁舍长生,只为护一人周全。
数月后,秦川行至一处荒岭,忽觉心头一悸。
他停下脚步,望向远方一座孤坟。
那是他母亲的墓。
坟前竟已有人先至。
白衣胜雪,银枪斜倚,女子背对而立,发丝随风轻扬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千雪雅没有回头,声音温柔,“我在这里等了七天。”
秦川站在原地,喉咙发紧,竟说不出话。
“你知道吗?”她转过身,眼中含泪却带笑,“我梦见你死了好多次。每次醒来,我都拼命赶路,生怕迟一步,就再也见不到你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低声说。
“别说这个。”她走上前,伸手抚上他脸颊,“你现在很强了是不是?强到可以一个人扛下所有了?”
秦川避开她的目光:“我只是不想你受伤。”
“可你知道最痛的是什么吗?”她声音微颤,“是你一次次把我推开,还说这是‘保护’。你以为我很弱吗?你以为我只能躲在你身后吗?”
秦川怔住。
“我不是需要你庇护的花瓶。”千雪雅盯着他,“我是千雪雅,是那个陪你从废墟走到巅峰的女人。你要走的路,我也想一起走。哪怕前方是地狱,我也要握着你的手,一同踏进去。”
风拂过山岗,吹动两人衣角。
许久,秦川终于伸出手,轻轻握住她的。
“好。”他说,“下次,我们一起。”
她破涕为笑,靠进他怀里。
远处夕阳西下,余晖洒落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,天空悄然裂开一道缝隙,一只金色竖瞳静静凝视着这一切,低语回荡虚空:
“命劫已启,九域将倾……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