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婚纱照、婚礼，还有爱我之类的鬼话，全他妈都是假的！

“假的！

“姜白！你把我当什么了？

“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我，狠心对我，肆意践踏着我对你付出的真心！

“你当真就一点儿也不在乎我有多痛吗？
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！！

“为什么！！”

裴妄怒声嘶吼着，脸涨得通红，脖颈青筋暴起，额角的血管突突猛跳。

那双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她，瞳仁里翻涌着怒意，又被一层薄雾氤氲。

再是怒到极致，也遮掩不住他浓浓的委屈与心碎。

姜白的双颊通红，被掐得快要喘不过来气。

一旁的萱萱在吓到半傻后，迅速回过神来。

尽管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爸爸发这么大的脾气，但她还是硬着头皮，上前去，扒着爸爸的手：“爸爸，你发什么神经！赶紧把妈妈放开！”

裴妄不耐地伸手，一把将萱萱用力推开：“大人说话，小孩子给我滚出去！”

萱萱呆呆地瞪大了眼，踉跄着差点没站稳。

好歹是被大爷温柔宠大的，什么时候有过这般待遇！

稳住身形后，她叛逆心一下就上来了。

她愤怒上前，一边不放弃地继续去拽裴妄的手，一边大声说道：“我算是知道妈妈那些年为什么离开你不肯回来了。

“亏我还以为你有多爱妈妈，原来你脾气这么臭！

“换我是妈妈，我也不想回来！”

裴妄被萱萱直白的话刺得心口一痛，手掌顺着萱萱的扒拉，就这么松懈了力道。

姜白一下就挣脱开了桎梏。

她捂着脖颈咳嗽了几声，以最快的速度喊了声“萱萱”，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。

裴妄紧咬着牙关，怒瞪着萱萱，替自己辩解：“你们戏耍我在先，还不容许我有脾气了？”

萱萱惊了：“我们怎么戏耍你了？

“我跟妈妈一整天都好好的，你一回来就发神经！我们还觉得你莫名其妙呢！”

裴妄被气笑了：“我莫名其妙？

“被我抓了个正着，还想在我面前继续装？

他指着一屋子狼藉的衣物，狠声质问，“那你们告诉我，你们这趟回来，是做什么的？”

萱萱不甘示弱地瞪着裴妄，双手叉腰：“我们在外面玩了大半天，玩累了，就不能是回来吃饭的？

“既然你这么不欢迎我们……”

说着，她上前拉着姜白的手，也来劲儿了，“妈妈，我们走就是了！

“以后再也不回爸爸这里了！

“我们去找大爷！大爷脾气可比爸爸脾气好多了！

“他从来也不凶我，也肯定不会凶你！”

“萱萱！”

“萱萱！”

姜白和萱萱同时喊住萱萱。

察觉到裴妄的滔天怒意，姜白下意识将萱萱护到了身后，努力迎上裴妄的视线。

只略一思索，她就大概猜到了，裴妄之所以会发疯的原因。

她问：“是因为我没有回你消息，所以你就误以为我要离开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