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东西,别给脸不要脸!这破本子都被虫蛀了一半了,给你五十块钱那是看你可怜,你还真当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传世孤本?”
沈岩原本并不打算理会这种街头常见的纠纷,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那个简陋的地摊,脚步却猛地顿住了。
那个正被人推搡着的男人看起来五十岁上下,头发花白且凌乱,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,鼻梁上架着一副用胶带缠过的厚底眼镜。
但这都不是重点,重点是这个男人怀里死死护着的那个油布包裹,系统的雷达在这一刻发出了轻微的震动提示。
那不是阿列克谢的手札,但系统显示那个包裹里的一块怀表结构图,竟然和手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,属于同一时期的关联物品。
沈岩收起伞,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,此时那个满脸横肉的地摊老板正扬起手,似乎想要强行抢夺男人怀里的东西。
“住手。”
这两个字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长期身居高位养成的威压,让那个地摊老板的手僵在了半空中。
老板转过头,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岩,看到对方手腕上那块价值一辆跑车的名表时,原本凶狠的表情瞬间换成了一副谄媚的笑脸。
“哟,这位老板,您这是看上什么了?这老疯子拿个破烂当宝贝,我正教训他别挡着我做生意呢。”
那个被称为“老疯子”的男人趁机往后缩了缩,警惕地看着沈岩,怀里的包裹抱得更紧了,像是一只护食的老猫。
沈岩没有理会老板的殷勤,目光落在那个落魄男人的脸上,那双藏在厚镜片后的眼睛里虽然布满了红血丝,却有着一种狂热而纯粹的光芒。
“这东西,我要了。”
沈岩指了指男人怀里的包裹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菜市场买一颗白菜。
地摊老板愣了一下,随即眼珠子一转,心想这可是个大肥羊,立刻搓着手凑了上来。
“老板您真有眼光,虽然这老疯子说是宝贝,但毕竟是个旧货,您要是诚心想要,给个五百……不,一千块钱,让他拿去买酒喝得了。”
那个落魄男人听到这话,气得浑身发抖,声音嘶哑地吼道:“这是晚清洋务运动时期留下的‘自鸣钟’核心手稿!是无价之宝!你们这群不识货的蠢货!”
沈岩眉毛微微一挑,能一眼看出这东西来历的人,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拾荒者。
他从怀里掏出支票本,刷刷写下一串数字,撕下来递给那个目瞪口呆的地摊老板。
“这里是五万,买你这个摊位上所有的东西,现在,拿着钱滚。”
地摊老板看着支票上那几个零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生怕沈岩反悔似的,一把抢过支票,连地上的那些破铜烂铁都不要了,点头哈腰地消失在雨幕中。
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,看向沈岩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畏和羡慕。
那个落魄男人显然也没见过这种场面,他扶了扶眼镜,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沈岩,但眼底的那份警惕并没有完全消散。
“你……你也是来抢手稿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