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看来,这无异于一桩亏本买卖。
且不说要为此派出多少官员,单是长安城里这些娇贵的读书人,能否适应草原的苦寒生活就是个大问题。
那地方在众人眼中,恐怕比流放岭南还要凄苦,谁愿意去?
这官职,名为封疆,实为惩戒,他这个吏部尚书可不想为此得罪满朝的士子。
魏征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:“陛下,臣以为,或可效仿燕王殿下旧日的移民之策。将草原上的部族尽数迁往岭南安置,草原上再无人烟,北疆之患岂不一劳永逸?”
“此言差矣!”岑文本立刻反驳道,“草原上的部族,如野火春风,剪除不尽。今日没了薛延陀,明日便会有李延陀、张延陀。迁移之法,治标不治本。反观燕王殿下的经略之法,虽看似繁复,但若能化繁为简,逐步推行,或可真正将北方草原化为我大唐的疆土,此等功业,千古未有!”
岑文本虽与李想素无深交,却对其高瞻远瞩的方略颇为认同。
“燕王殿下的蓝图固然宏伟。”
长孙无忌慢条斯理地开口,言语间似是赞许,却又暗藏机锋。
“但殿下提出,要以水泥路连接各处要隘,并广设驿站,这其中的花费……恐怕将国库一年的岁入都填进去,也未必能听见一个响声吧?”
他一番话,既肯定了计划的价值,又指出了其最致命的软肋,滴水不漏,尽显老油条之态。
殿内一时陷入沉寂,众说纷纭,却都绕不开一个“钱”字。
御座之上的李世民,眉头微蹙。
身为帝王,他比谁都渴望开疆拓土,建立不世之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