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从柴房后窗翻出,进入一片荒废的菜园。地上裂开很多缝,杂草长得比人高。
阿箬走在前面,忽然停下。
她指着前方。
一道矮墙后面,隐约有火光闪动。
“那边有人。”她低声说。
萧景珩眯眼看去。那是主院的方向。看来他们绕了一圈,又回到了山庄中心区域。
不能再往前了。
他拉着阿箬蹲下,快速观察四周。
左边是倒塌的马厩,右边是一排储物棚。棚子顶破了,但结构还算完整。
“去那边。”他说。
两人猫着腰靠近储物棚。刚摸到门口,里面突然传出动静。
有人在里面说话。
“……药丢了,主上不会饶你。”
是邪术师的声音。
另一个声音发抖:“我……我没看清他们长什么样……”
“废物!”邪术师怒吼,“青鳞草必须找回!没有它,仪式撑不过半个时辰!”
萧景珩和阿箬对视一眼。
原来仪式已经开始,但他们还有机会。
棚子里的脚步声动了。门被拉开。
两人立刻趴下,躲在一堆烂草后面。
邪术师带着两个手下走出来,直奔主殿方向。
等他们走远,萧景珩才起身。
“听到了吗?”他问阿箬。
“听到了。”她点头,“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我们毁掉仪式。”
“那就成他们的噩梦。”萧景珩冷笑。
他从怀里拿出玉匣,打开看了一眼。青鳞草安静地躺在里面,叶子泛着诡异的青黑色。
“这东西不能留太久。”他说,“但我们也不能现在就毁它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刚才你流的血,滴在匣子上了。”萧景珩盯着她说,“我看到符文闪了一下。这药认血。”
阿箬愣住。
“意思是……”她声音有点抖。
“意思是,如果我们随便毁它,可能会触发反噬。”萧景珩合上匣子,“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处理。”
“那我们现在去哪儿?”
萧景珩看向山庄西南角。
那里有一座塌了半边的钟楼。钟早就没了,只剩个空架子。
“去那儿。”他说,“高处看得清,也能避开正面追兵。”
阿箬没问理由。她知道萧景珩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。
两人沿着菜园边缘移动,避开巡逻路线。快到钟楼时,萧景珩突然停下。
“等等。”
他盯着地面。
泥土上有脚印。很新,而且不止一个人。
“有人比我们先到了。”他说。
阿箬蹲下看。“鞋底带泥,是从东边来的。那边靠近排水沟。”
“是自己人还是敌人?”她问。
萧景珩没回答。他抬头看向钟楼二楼的破窗。
窗帘动了一下。
不是风吹的。
里面有东西。
他把手伸进怀里,握住了锤子。
阿箬也察觉到了危险。她慢慢后退半步,靠向萧景珩。
两人没说话。
但他们都知道——
上面有人等着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