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损毁掉?”
易知玉颔首:
“嗯。损毁之后,再去请魏妈妈帮忙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。”
她转而看向影十:
“小十,待小香找过魏妈妈后,你便去暗中盯着她。记着——一刻都不得分神。她做了什么、去了何处、何时绣的荷包,皆要细细看明。”
二人虽不明夫人用意,仍齐声应下:
“是,夫人。”
易知玉望着不远处那面容慈和、寸步不离跟着安儿的魏妈妈,轻轻蹙起眉头。
自发现何氏独有针法出现在孩子们身上后,她心中便浮起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想。
只是这猜想实在惊人,她未曾向任何人吐露,只默默一步步验证。
正思忖间,院外忽来一位不速之客。
守门的婆子快步至易知玉跟前,恭敬行礼:
“夫人,三小姐来了,说是有事寻您。”
听闻沈月柔竟主动找来,易知玉多少有些意外。
自接连吃了几回大亏,这个沈月柔倒是消停了不少,还懂得服软卖乖、向沈仕清赔罪说好话了。
想来是看清了如今沈府的局势与她预想的大不相同,知道该先静观其变、而非贸然行事。
这些日子易知玉忙于赏花宴,又得紧盯院中的沈明睿与沈明远,暗中监视颜子依,近来还要查探何家旧事……
本打算待过些日子,时机成熟些,再与沈月柔慢慢计较的。
原以为她会安分一阵子,不料这般快便沉不住气,竟然又寻上门来了,这过来定然是没有什么好事的,想来心里又憋着什么坏了。
想到此处,易知玉眉梢微挑:
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守门的婆子连忙应声:
“是,夫人。”
不多时,许久未见的沈月柔便在婆子的引领下,朝着易知玉款步而来。
一进院子,沈月柔便瞧见易知玉正悠然坐在主屋门前,品着清茶,尝着细点,一副闲适自在的模样。
见多日不见的易知玉愈发容光焕发,见她这般惬意地在自家院中享着清闲,又见她院中仆从如云、门口守卫森严,沈月柔眼中不由得掠过一丝嫉恨与怨毒。
这易知玉的日子……过得可比她舒坦多了!
不止如此,她在侯府的地位显然举足轻重,否则怎会有这般多人伺候?
反观自己这个所谓的侯府嫡女。
挨了板子不说,还被父亲禁足许久,好不容易重获自由,谁知醉云楼那桩事竟又传回府中。
兄长沈云舟竟又赏了她五个板子,罚她在祠堂跪足了十日才放出来。
这些日子清粥小菜、粗茶淡饭,过得何其憋屈。
可这易知玉倒好,终日这般自在惬意……
当真是一口气堵在胸口,憋闷得很!
思绪翻涌间,沈月柔已行至主屋阶前。
她迅速掩去眸中情绪,面上绽开一抹温婉笑意,柔声开口:
“嫂嫂。”
听她唤得这般亲热,仿佛二人从未有过芥蒂,易知玉也不拆穿,只轻轻颔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