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萌看着眼前的妇人,不过五十余岁,却头发花白,心里也是有些不忍,世间最悲伤的事情,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,苏萌的母亲走得早,自己在外婆家长大,从小对父母的印象非常少。
但母亲走的那年,她被爸爸送去外婆那里,外婆常年做农活,皮肤黝黑,狠狠地瞪着爸爸,嘴里骂着最难听的话,并让他滚。
村里人都说苏萌的外婆命硬,把自己女儿都克死了,只有苏萌见过外婆一个人偷偷哭的样子。
苏萌忍不住劝解道:“荣夫人,盈盈她想必走的时候,也是牵挂夫人的,她定是对孩子,对您,对荣家都带着歉意,若是您过得不好,她想必也不会安息。”
听到这里,荣夫人再也忍不住了,捂着胸口哭了出来,丫鬟见状,赶紧过来扶住荣夫人劝解道:“夫人,您保重身子啊。”
苏萌的眼眶也跟着湿了起来。
荣夫人哭了好一会儿,缓了缓神,屏退了左右的丫鬟,一脸严肃地对着苏萌说道:“王妃,今日请您前来,是还有一件事。”
苏萌挑眉望向荣夫人,荣家多年来和赵家不曾往来,为了避嫌甚至连荣盈盈留下的三个孩子也几乎不过问,突然这样大张旗鼓地请她来,当然不是为了打听几个孩子,一定还有别的事。
“王妃看看这个。”说着从袖口中取出一张信纸。
苏萌起身接过信纸,上面写着:“吴家危。”
苏萌不明所以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这是从洛带传来的消息。”荣夫人小声道,“这些年国公爷为了不让皇室忌惮,终日养花养鱼,不问朝政。但望都那些贵族世家,谁人不知荣家的今日,就是他们的未来,个个都在私下暗中筹谋。这吴家是太后的母家,如今传出这样的消息,定是会引起朝堂动荡。”
苏萌皱眉道:“洛带?”
洛带不仅是放逐赵贤,也是放逐四皇子的苦寒地界。那里四面环山,气候极差,当地人以游牧为生,生性野蛮,当今太后的表弟曾到此做官,一做竟然就是二十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