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除了几根钢管、几把切菜用的菜刀,还有赵刚那把早就把撞针拆了当摆设的训练用枪,什么也没找到。
那几把真家伙和子弹,早就被赵刚封在防空洞最深处的混凝土夹层里了,除非把楼拆了,否则谁也别想找到。
刘探长的脸有点挂不住,手里拿着那把没撞针的枪:“这也算枪!持有仿制枪械也是罪!”
“那是模型。”赵刚冷冷地开口,“我是公司的战术教官,那是教学用具。如果不信,探长可以试试能不能打响。”
罗伯特警司接过那把枪,拉了一下套筒,里面空空如也,连弹簧都卸了。
他把枪扔回给刘探长,脸色有些难看。
情报失误,这让他很没面子。
“李先生。”罗伯特警司摘下大檐帽,扇了扇风,“虽然没有军火,但你们这种规模的……人员聚集,依然是治安隐患。我需要你解释一下,这一百多人是干什么的?”
“工作。”李山河指了指大门外,“罗伯特警司如果不忙,可以去鸭寮街或者基隆街转转。那里的小商贩、店铺老板,现在都是我们的客户。我们提供安保,维护秩序,甚至帮警署分担了一部分巡逻压力。”
正说着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。
几个老太太手里提着篮子,挤开了门口警戒的警察,冲着院子里喊:“谁敢抓安保仔?这帮后生多好啊!今儿个有个飞仔抢我金链子,就是那个大个子帮我追回来的!”
紧接着,几个店铺老板也围了过来,七嘴八舌地帮腔:“就是!以前长乐帮天天收保护费,不给就砸店。现在交了安保费,生意都好做多了!阿Sir你们不去抓黑社会,抓好人干什么?”
刘探长傻眼了。
他在深水埗混了这么多年,从来都是警民对立,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警民一家亲、还帮着社团说话的场面?
李山河看着这一幕,嘴角微微上扬。
这就是民意。
在这个混乱的年代,谁能给老百姓一口安稳饭吃,谁就是天。
罗伯特警司看着门外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,眉头皱成了川字。如果今天强行抓人,明天报纸上就会出现“警方打压良心企业,包庇黑社会”的头条。那是港督府最不愿意看到的。
“收队。”罗伯特警司戴上帽子,狠狠瞪了刘探长一眼,“以后搞清楚情报再行动!”
警车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
看着警车卷起的尘土,彪子把手里的苹果核狠狠砸在地上:“妈的,算这帮孙子跑得快。二叔,这九纹龙太不讲究了,打不过就叫家长,这还算是出来混的吗?”
李山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
他看着地上的苹果核,眼神冷得像是在看一具尸体。
“江湖规矩,祸不及家人,事不涉官府。”李山河从赵刚腰间拔出一把匕首,在手里把玩着,“既然他九纹龙坏了规矩,那就别怪我不讲道义。”
“刚子。”
“在。”
“今晚,让兄弟们早点睡。你带上最好的两个手下,咱们去办点私事。”
李山河把匕首插在木桌上,入木三分,
“既然他想玩阴的,那我就让他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