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眠刚好到了门口。
她听见里面方绪正在表白。
那声音,隔着门能听见暗含的哭泣声。
啧,听着还真是深情得很。
时眠手指放在门把手上,犹豫着是否要推开门,进去打搅那一对苦命鸳鸯呢?
看来她来得太不是时候了。
但……
心里有点恶意在作祟。
到底现在和薄妄周还是夫妻,而薄妄周也说过,在婚姻期间一定会忠诚。
她希望他说到做到。
时眠没有犹豫,猛然推开门。
打断了屋中正在表白的方绪,也让方绪的脸上晃过一丝慌乱。
方绪匆忙抹掉脸上的眼泪,跟时眠对视,露出一分无奈的笑容。
“时小姐来了?”
方绪明知道她的身份,从来不肯叫她一声薄太太。
时眠拉长音调,“哦,我来打扰到你们了?”
薄妄周已经从沙发上起身,期间没有多看方绪一眼,大步走向时眠。
“老婆,你来了,我们回家吧。”
他和刚刚跟方绪说话的状态完全不同。
方绪坐在那儿,听见他这么跟时眠说话,浑身僵住。
仿佛被无形打脸了。
薄妄周对时眠的热络,和对她的冷淡,这对比太明显了!
时眠用古怪的视线在他和方绪之间扫弄,有点古怪好奇,最后什么也没问,只是轻轻哦了声。
“那就回家吧。”
她没有多余的话。
回去的路上,她也全程没问这个事情。
好像,真的如秦凛所说,真的不在意。
可薄妄周在意。
他太在乎时眠了,以至于当发现她的心里没有他的时候,那种莫名的打击感,让他深深挫败。
时眠回到家,叮嘱他:“洗干净再上床啊,有酒味。”
她的语气清清淡淡的,完全听不出情绪起伏。
倒不是她故意这么说话,而是她觉得没必要,没必要去纠结,也没必要去细问,更没必要非提那些不愉快的事。
夫妻之间,装傻很重要。
她还是很懂的。
她也很清楚,她和薄妄周不可能像时爸爸时妈妈一样感情深厚,做一对塑料夫妻,那最重要的是装瞎装傻。
她说完话就上楼睡觉去了。
至于薄妄周?
她压根没有注意到男人轻抿的唇,以及那郁闷的神色。
等时眠已经上楼,秦凛确定她听不见,才小声说:“薄少,我觉得,您这种方式只会把人越推越远,应该更关心她一些,更温柔一些,对她更好一些。”
话音刚落下,就遭受到薄妄周斜睨的眼神。
“就你话多!”
男人说罢,上楼去了。
秦凛咋舌,心里暗叹:忠言逆耳,他不肯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