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漩涡内,有着一具骸骨。
这骸骨上半身是人,下半身是兽,正是在金乌部落圣地内。
秦川发现最后一把锈剑时,所在的那具诡异骸骨。
而如今,这骸骨似成为黑衣青年壮大自身的养分。
或许也正是因吞噬了此骨。
才使得他…从黑色蝙蝠的样子,蜕变成为了人形!
……
七个月时间一晃而过。
有人还记得秦川,可更多的人,或许是记得当初墨门外。
有一个人,带着一百万妖群的画面。
可对于秦川的样子,却已然模糊。
随着岁月的流逝,似乎秦......
秦川一行人自葬神谷归返,沿途所经之地,风沙渐息,天地灵气悄然回流。原本荒芜死寂的西域腹地,竟隐隐有生机萌动之象,仿佛那场惊天动地的封印破除,不仅释放了他体内的力量,也撼动了这片被诅咒万年的土地。
金乌部落残部与黑龙大部幸存战士沉默跟随,脚步沉重却坚定。他们亲眼见证了少主以一己之力斩杀不死老祖、逼退上古邪魂,更目睹其背后浮现仙帝虚影,执掌命运之笔、斩断轮回之链的无上威仪。此刻的秦川,在他们心中已非寻常少主,而是??真命之帝!
邹阳子走在队列前方,目光复杂地望着那个始终挺直脊梁的背影。他曾以为自己是金乌部落最锋利的刀,可如今才明白,秦川才是那柄能劈开天地桎梏的诛神之剑。
“少主……真的要统一十三部?”一名年迈祭司低声问。
邹阳子没有回头,只淡淡道:“不是‘要’,是‘必将’。你们没看见吗?连天地都在为他让路。”
话音刚落,远方天际忽有异象骤起!
一道血色长虹横贯苍穹,宛如天裂,从中涌出滔天煞气。紧接着,九声钟响自极西之地传来,每一声都震得人心神欲裂,仿佛有某种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。
“白骨王庭……开启了。”吕侯眯起双眼,手中战刀不自觉地轻颤,“看来,他们等不及要来见新帝了。”
秦川脚步未停,只是抬头望天,金色竖瞳倒映着血虹,冷声道:“既然来了,那就省得我亲自上门。”
他抬手一招,魔枪自虚空飞回掌中,枪身嗡鸣,似在渴饮鲜血。血身盘踞肩头,毕方兽展翼于顶,三者气息交融,形成一股令空间扭曲的压迫感。
就在此时,大地震动,黄沙翻腾,无数白骨自地底破土而出,迅速拼接成一支支森然大军??骷髅披甲,肋骨间燃烧幽蓝鬼火;巨象骸骨拖着锈迹斑斑的战车;更有高达十丈的骨将踏步而来,手持断裂的青铜巨戟,眼窝中跳动着猩红魂焰。
为首者,乃一尊通体由晶化白骨铸成的王者,头戴腐朽crown,身披残破龙袍,周身缠绕九道锁链,每一环皆刻满镇压符文。然而此刻,那些符文正逐一崩裂。
“秦……瑶……之子。”白骨王者开口,声音如万鬼齐哭,“你母封我于葬神之下,今你破封而出,便是契约重启之时??吾当重临人间,代天行罚!”
秦川冷笑:“代天行罚?你不过是个被封印万年的残魂,也敢妄称天意?”
“残魂?”白骨王者缓缓抬手,九道锁链轰然断裂,“那你可知,我曾是上一任仙帝?因窥得天机,欲逆轮回,被诸神联手镇压,魂魄碎裂,永囚此界!而你母亲,正是执行斩首之人!”
众人闻言皆惊。
唯有秦川神色不变。
他缓缓闭眼,脑海中浮现出母亲最后的身影,那一掌拍向不死老祖的决绝,那一抹温柔笑意中的不舍……一切历历在目。
“所以,你是她的仇人。”秦川睁开眼,金瞳如刀,“那就更该死。”
话音未落,他一步踏出,脚下黄沙化作琉璃金砖,延伸至百丈之外。这是??帝王之路!
魔枪高举,五行之力汇聚枪尖,金木水火土五色光华旋转不息,最终凝成一颗微小却蕴含毁天灭地之力的混沌球!
“这一枪,名为‘断命’。”秦川低语,“专斩不甘陨落之魂。”
枪出!
无声无息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,没有撕裂虚空的轰鸣。
但就在那一瞬,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息。
下一刻??
白骨王者胸口炸开一个黑洞,九道残魂哀嚎着从体内逸散,尚未逃出三丈,便被凭空出现的金色符诏卷住,焚烧成灰!
那支由万千白骨组成的军队,在同一时间僵住,随即轰然坍塌,化作漫天碎骨尘埃,随风飘散。
唯有那顶腐朽crown,落在秦川脚前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,抬起魔枪轻轻一挑,将其挑入半空,随后并指一点。
轰!
crown爆燃,火焰呈金色,带着净化万物的气息,烧尽最后一丝邪念。
吕侯深吸一口气:“刚才那一枪……超越了玄宗极限,甚至……超出了仙帝门槛。”
“他已经不是‘即将成就’仙帝。”邹阳子喃喃,“他是已经在体内孕育出仙帝之道的人。”
秦川收枪,转身继续前行,仿佛刚才不过是随手拍死一只蚊蝇。
七日后,大军抵达金乌部落旧址。
然而等待他们的,并非重建的图腾柱与炊烟袅袅,而是一片焦土废墟。
房屋焚毁,族人尸横遍野,鲜血浸透大地,连图腾兽的骸骨都被挖出,钉在广场中央的石柱上,口中塞满黑羽令箭??那是来自西域另一大部“夜枭族”的宣战标志。
“他们趁我们不在,屠了村子。”一名女战士跪在地上,抱着孩童的尸体痛哭。
邹阳子双拳紧握,眼中杀机沸腾:“夜枭族……一向依附白骨王庭,此次行动,必是受其指使!”
吕侯看向秦川,却发现他的脸上并无愤怒,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。
“少主?”他试探唤道。
秦川缓缓蹲下,指尖轻抚地面干涸的血迹,忽然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