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。”他站起身，声音不高，却让所有人寒毛倒竖，“既然想玩，那就玩到底。”

他抬头望向天空，朗声道：“传令下去??召集群雄，三日后，于赤脊原举行‘十三部会盟’。”

“我要让所有活着的部落首领，亲眼看着我如何统一西域！”

……

第三日清晨，赤脊原。

这片曾埋葬无数掠夺者尸骨的战场，今日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况。

十二支部落的旗帜迎风招展，各部首领率精锐齐聚于此。有人面色倨傲，有人神情警惕，也有人暗中联络，意图结盟对抗金乌崛起之势。

唯有第十三面旗帜空缺??那是属于“金乌部落”的位置。

日上三竿，远方尘土飞扬。

一队人马缓缓而来。

最前方，一人白衣胜雪，衣袍虽染血，却不显狼狈，反透出几分神性光辉。他负手而立，身后跟着吕侯、邹阳子及三百精锐，人人披甲持刃，步伐整齐如一。

正是秦川。

他走到会盟台中央，环视四方。

“诸位。”他开口，声如洪钟，穿透全场，“今日召集你们前来，只为一事??选出新的西域共主。”

台下顿时哗然。

“狂妄！”一名魁梧汉子怒喝，“你金乌部落不过残存千人，也敢称共主？”

秦川看也不看他，只淡淡道：“铁山部族长，三年前你曾劫掠商队，屠杀妇孺三十七口，事后藏尸于枯井，至今无人知晓。我说得可对？”

那人脸色剧变，踉跄后退。

“灰狼部族长，你勾结关内王朝细作，出卖情报换取灵药，名单就在我手中。”秦川继续道，“还有你们??夜枭、血鹰、青鳞……哪一个手上没沾过无辜者的血？哪一个不是靠掠夺弱小苟延残喘？”

他声音渐冷：“你们所谓的‘秩序’，不过是强者欺凌弱者的遮羞布罢了。”

“而现在??”秦川猛然抬手，指向天空，“我要建立真正的秩序！一个不再需要掠夺、不再需要杀戮也能生存的西域！”

“凭什么？”有人冷笑，“凭你杀了几个落魄部落？”

秦川嘴角微扬，忽然伸手一召。

刹那间，天地变色！

九道光柱自四面八方冲天而起，竟是此前被他剿灭的四大部落遗址所在方位！每一道光柱中，皆浮现出一座虚幻图腾??鳞妖蛇影、赤脊蛮牛、铁喙神鹰、灰鬃巨狼……

“这是……他们的本命图腾？”一名老祭司失声惊呼，“怎么可能还存在？！”

“因为我吞噬了他们的魂魄。”秦川平静道，“但他们罪不至灭族，所以我将他们的意志炼化为‘镇域之灵’，从此守护这片土地。”

他双手结印，九道图腾虚影环绕周身，最终融入他背后那尊模糊帝影之中。

“谁赞成？谁反对？”

全场寂静。

良久，吕侯第一个单膝跪地，沉声道：“臣，吕侯，愿奉少主为西域共主！”

邹阳子紧随其后：“金乌部落，誓死追随！”

三百精锐齐刷刷跪下，兵器顿地，声震山河：“吾皇万岁！！”

其余部落首领面面相觑，有人想要反抗，可当他们看到秦川背后那尊越来越清晰的帝影时，膝盖竟不受控制地发软。

终于，一名年迈族长颤抖着跪下：“我……我愿归顺……”

接着是第二个、第三个……

不到半炷香，十二部落尽数俯首。

秦川站在高台之上，俯瞰众生，如神临世。

“从今日起，废除掠夺制，设立律法司；解散私军，组建西域巡防营；开放矿脉资源，互通有无；凡杀害平民者，诛九族；凡背叛盟约者，魂飞魄散！”

他一字一句，如同天宪降临。

“若有不服者??”他目光扫过全场，“现在便可出手。”

无人敢动。

风拂过原野，卷起几片残叶。

秦川转身，望向东边。

那里，是中原九大王朝的方向。

“接下来，轮到你们了。”他轻声道。

与此同时，万里之外的皇宫深处，一位身穿凤袍的女子猛然睁开双眼，眸中闪过一丝悸动。

她抚摸着手腕上的古老玉镯，喃喃道：“那股气息……是他吗？二十年了，我的孩子……终于回来了。”

她是女帝萧璃，也是当年与秦瑶并肩作战的挚友。

更是……唯一知道秦川真正身世之人。

而在更高处的九霄云外，一片破碎星空中，一扇青铜巨门缓缓开启，门后传出低语：

“仙帝归来……轮回重启……这一次，谁能主宰命运？”

秦川不知这些，也不在乎。

他知道的只有一件事??

这天下，该换主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