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3章 这就是上古神庭崩塌的缩影!(1 / 2)

线条粗犷,笔力雄浑,勉强能辨认出几个震撼的画面片段。

似乎是两头难以名状、比山岳更庞大的巨兽在激烈搏杀!

其一头颅如蟒,缠绕着另一只形似巨熊的躯体,而背景……竟是扭曲破碎的星辰!

星...

夜雨如针,斜斜刺入长安城的青瓦长街。雨水顺着屋檐滴落,在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,仿佛无数微小的叹息。守心堂后院的灯还亮着,一盏孤灯映在窗纸上,勾勒出苏璃端坐的身影。她指尖抚过新到的密报,眉头微蹙。

“极南瘴林,三十六村断粮五月,官府称‘风调雨顺,仓廪充盈’。”她低声念着,声音平静,却像刀锋划过冰面。

身旁侍立的学生忍不住颤声问:“会长,我们……还能去吗?永昌案刚平,朝廷虽未明令禁止,可已有风声说‘守心堂越界干涉政事’。”

苏璃轻轻将密报折起,放入铜灯之中,火舌一卷,纸页化为灰烬。

“能去。”她说,“只要还有人饿死,就没人能拦住我们说‘不对’。”

话音未落,窗外一道闪电劈开天幕,雷声滚滚而来,仿佛天地也在回应这句宣言。

***

三日后,百名星火学子整装待发。他们不再穿统一袍服,而是换上粗布短打,背竹篓、持锄头,扮作流民、商贩、樵夫,分批南下。周砚被编入极南支队,临行前夜,他独自登上北邙山,在那朵白花前静立良久。

花已结果七枚,每一颗都晶莹剔透,内里星光游走,似有魂灵低语。他跪下,从怀中取出一本破旧册子??是秦砚十年前写给守心堂的讲义手稿,他曾一字一句抄录,反复诵读。

“老师说过,真正的监察,不在朝堂,而在泥土里。”他喃喃道,“我愿做一粒沙,埋进最黑的地底,等它发芽。”

忽然,一阵寒风吹过,七枚果实同时轻颤,其中一颗悄然脱落,落入他掌心。果实温热,竟自行融化,化作一道光流钻入他的眉心。刹那间,他眼前闪过无数画面:深山中的枯井堆满尸骨;孩童啃食树皮时眼中无泪;一名老妇抱着死去的孙子,在祠堂前磕头至额血淋漓,只求官差放过最后一个儿子……

他猛地睁开眼,双目赤红,却清明如洗。

他知道,自己已被选中。

***

与此同时,皇宫深处,昭宗皇帝正伏案批阅奏章。忽然,御案上的青铜灯无风自动,火焰由橙转青,继而泛出淡淡金芒。他心头一凛,这是“心灯共鸣”的征兆??唯有重大冤情引发万民共愤时,才会出现此象。

内侍慌忙入报:“陛下!南方三十六村百姓集体叩阙,手持枯穗与白骨,言‘宁死不食伪粮’!守心堂学子已在当地开仓放粮,以私财购米救济,现被州府以‘劫库谋逆’罪名通缉!”

皇帝猛然起身,手中朱笔落地,墨迹如血。

“又是这样……”他喃喃,“一样的谎言,一样的沉默,一样的尸骨成山。”

他快步走到殿角,推开一道暗格,取出一只尘封已久的木匣。匣中是一枚褪色的铜牌,上面刻着“守心”二字,边缘已有锈痕。那是他少年时偷偷佩戴过的牌子,曾因被人发现而遭严父斥责:“皇子岂可妄议朝政?”

他握紧铜牌,眼中泛起水光。

“朕忍了三十年,以为天下已清明。可原来,黑暗从未离去,只是换了衣裳。”

他提笔疾书,召苏璃入宫。

***

次日清晨,苏璃再临御前。她未带随从,亦未持灯,只穿一袭素衣,双目盲然,神情却如利剑出鞘。

“陛下召我,可是为了极南之事?”

皇帝点头,将心灯异象告知,并递上地方奏报。苏璃伸手接过,指尖轻抚纸面,借盲文感知内容,脸色渐沉。

“谎报丰收,强征余粮,逼百姓互保连坐……手段竟与永昌年如出一辙。”她冷笑一声,“不同的是,当年是权臣当道,如今却是层层官吏共谋。一人贪,百人护,千人默,万人死。”

皇帝闭目,声音沙哑:“若再查,恐牵动六部三司,动摇国本。”

“那请问陛下,”苏璃骤然抬首,直视虚空中的帝王,“何为国本?是几座粮仓,还是亿兆生灵?若民心尽失,纵有万里江山,也不过是一座大坟!”

殿内寂静如死。

良久,皇帝缓缓起身,走向祖宗牌位,取下供奉的“天子剑”,亲手解下剑穗,掷于苏璃脚前。

“此剑名为‘承命’,意为承受天命,护佑苍生。”他说,“今日,朕借你三月之期。准你持节南下,代天巡狩,凡阻者,皆可斩!”

苏璃俯身拾剑,郑重叩首:“臣,必不负此托。”

***

七日后,苏璃率三十精锐星火学子,携诏书与天子剑,奔赴极南。

沿途所见,触目惊心。村庄荒芜,田地抛荒,唯见官道旁新建亭台楼阁,雕梁画栋,竟是地方官员为迎圣驾修建的“观耕台”。而路边饿殍横陈,野狗争食,无人收殓。

进入主城当日,知府设宴接风,席间歌舞升平,美酒佳肴陈列满桌。苏璃端坐不动,忽问:“敢问大人,今岁收成几何?”

知府笑道:“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,仓廪皆满,百姓感恩戴德。”

苏璃点头,转向随行学生:“取昨日所拍账册影拓来。”

学生呈上拓片,正是该府上报户部的《秋粮入库明细》:实收三百二十万石。苏璃又命人取出民间调查记录:实际征收四百一十万石,超出定额九十万石。

“多出来的粮食,去了哪里?”她冷冷问道。

知府笑容僵住。

苏璃继续道:“据逃奴口供,贵府在城西设‘隐仓’十三处,专储超额征收之粮。其中六十万石转卖皇商,获利白银百万两;另三十万石作为‘孝敬’,分送京中七部要员。”

全场哗然。

知府怒极反笑:“你有何证据?不过几句刁民胡言!”

苏璃抬手,一名学生捧出一只陶罐,打开封泥,倒出一把霉变粟米,腥臭扑鼻。

“此乃从隐仓地窖取出,上有贵府特制印鉴。”她顿了顿,“更有役夫指认,您亲笔签署‘若有人言灾,格杀勿论’八字密令。”

知府面色惨白,欲拔佩刀,却被天子剑气所慑,动弹不得。

苏璃站起身,朗声道:“奉旨查案,现将汝等革职拿问,押赴长安候审!若有反抗,当场斩首!”

刀兵环列,知府终颓然跪倒。

***

消息传开,其余三十五村官吏纷纷崩溃,或自首,或逃亡。苏璃下令开仓放粮,同时设立临时公堂,七日内受理百姓诉状三千余件,件件登记造册,编号存档。

最令人震动者,是一对母女前来告状。母亲抱着女儿残缺的右臂痛哭:原只为欠粮三斗,差役便按律“断一手抵债”。而所谓“律法”,竟是地方私自拟定的《惩懒十二条》,从未上报朝廷。

苏璃当场焚毁该“法”,并宣告:“自今日起,凡民间私立法条、滥施刑罚者,视为叛国!”

她更命学子将此案编成话本,在各村巡回宣讲,教百姓识字读律,学会用笔写下自己的冤屈。

短短一月,极南之地风气剧变。百姓不再跪拜官老爷,而是主动聚集在村口,围着守心屋的铜牌讨论:“这事,对不对?”

***

长安城内,秦砚收到战报,久久不语。他站在院中,望着天空那颗由果实化成的新星,忽觉心头一震。

那一晚,他梦见了轮回井。

井水不再浑浊,反而清澈如镜,映出万千面孔??有陈怀礼,有苏璃,有周砚,有敦煌壁画中踏光而下的模糊身影,还有无数陌生男女老幼,皆手持铜牌,目光坚定。

井底传来低语:“审判之日将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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